左脸上的掌印充血浮肿,赵蕴和中指上的戒指很争气地替他划破了赵观棋的脸颊,留下一道血痕。
赵观棋任由赵蕴和的目光逡巡,在最后一秒躲开了那只想要触碰的手。
“没什么事我就走了。”
赵观棋语气轻快,仿佛刚才的愤怒和纠缠只是昙花一现,“谈好合同之后我就会离开,在此之前我会处理好和曹小姐的事情,只要你别再做什么让大家都不愉快的手脚。至于你那些明里暗里的朋友,要取消合作大家都按合同行事另外,我告诉你,不是要得到你的认同,只是单纯告知而已,也别和我搞当家做主独裁那一套。”
“小动作只会让大家都不安生,我和他不会因为你怎样,而怎样。”
赵观棋拿起东西,越过赵蕴和独自发抖的肩膀,朝门口走去。
“赵观棋!你给我站住!”
赵蕴和激动得嘴唇发颤,脚步些许踉跄地跟了两步又停下,看着赵观棋在门口定住。
“我早就不属于这里了。”
赵观棋停顿了一下,“楼下吃饭的人才属于这里,属于你。”
风带来一丝辨不清的迷离花香,赵观棋一时忘记要再说点什么,他顺着灯看出去。廊外花坛里的郁金香常年疏于打理,除母亲、姐姐和他之外无人会关心,现在已是将死之际,难免颓势。
脸边的划痕被穿堂而过的风刮得生疼,赵观棋收回眼睛看向熟悉又陌生的赵蕴和,那个严厉肃然的男人从不哭泣。
“你走了就再别进这个门!”
赵蕴和的表情挣扎割裂,又忽地缓和下来,“观棋,爸爸都是为了你啊”
屋里的灯很暗,没有门的遮挡,光分割开他们又聚拢成一条无言的溪流,他和赵观棋像各自站在楚河汉界的两岸。
“以后可以为其他人了。”
赵观棋说着,又故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,“楼下不就有一个吗?”
面目猩红的赵蕴和跨过那条河,疾步朝他走过来,动怒的样子实在是太熟悉,赵观棋在最后一步前率先抬手扇了过去。
极其清脆一声响,赵蕴和大惊失色地蒙住脸,赵观棋却饶有兴致地看了眼发麻的手掌。他扬起一个笑,道:“男人不好吗,至少不会弄出个孽种来。”
“你觉得”
他俯到赵蕴和耳边,“周照知道又多了一个又争又抢的儿子,会怎样?”
等我回来
乌云携着愈发稀少的鸟鸣飘过,月池十五的月亮躲在山峦云后。入夜风似楼下阿爷的修剪叶片的刮刀,剜得周景池眼睛又酸又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