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录员笔尖一顿,但很快继续速记。
“你很爱她。”
检察官们不知道徐羽树说得谁,潜意识默认话题中的“他”
是女生:“清点结束前原则上你不能出省,如果那边实在是无法调出值班人员,出具申请后方可上报审批。”
徐羽树沉默。
他想在这里多待会儿。
听说徐钰鸣就在隔壁市,他想找他。
“徐先生?”
——可他愿意见他吗?
“好的。”
检察院的空气带着肃穆,徐羽树走出去两个路口,萦绕在鼻腔的油墨气息散去,他捂住鼻腔呼出团雾。
徐晋枟怎么说来着?
如果起底搜查没有徐钰鸣,他就要遵守先前约定离开人五年,徐羽树怕徐家审查波及到徐钰鸣,不敢光明正大露面,来到于川给的地址附近。
区与区的差异显而易见,过了天桥再往前走,城市光线顿时黯淡,灰扑扑一片待拆未拆的棚户区。
徐羽树停在公交站。
他看着,呼吸逐渐放缓。
如果每块区域都存在中心区,那以这公交站为圆点向外划分,各种小摊贩汇聚,吆喝声叫卖声,混合一起传出去近二里地远。
原本干净整洁的油柏路,由于常年被油烟食物熏染,很多区域呈现更深沉的颜色。
一块一块连起来,像是狗皮膏药,走起来脚步明显变慢。
徐羽树没几步就停下了。
他好久没有见徐钰鸣,已经忘记对方的身形与声音,哪怕两人擦肩而过,他能认出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。
那为什么还要过来呢?
徐羽树掏兜,掏出来一把零钱,绕过车站来到背面,准备买半斤糖炒栗子带走,摊主示意他往前站,后面来人了。
“我不是小孩子了,小钰吃糖。”
身后脚步传来,童声奶气。
徐羽树递钱的手顿住。
他大脑一片空白。
捕捉到熟悉名字,鼻腔重新嗅到检察院的肃穆气息,熏得他两眼几欲落泪。
“半斤焦糖口味,还掺雪红果么?”
摊主动作麻利撑开纸袋,刚要封好口递过去,眼前忽然一暗,手中顿空,面前气宇不凡的男人突然快步去追,将那份并不重的糖炒栗子轻手放进瘦小身影提着的菜篮里。
徐钰鸣未发现。
反而是他牵住的孩子看见了,虽然还回应着妈妈的询问,可视线冷冷扫来,等看清冲自己比划嘘声的徐羽树后,她眼里情绪好像就如见过对方般惊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