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香君使出的美人计果然奏效,她从十二堂主,木堂主的儿子木镜尘口中得知,蝴蝶谷主就是李清梅。
刚听到这个消息时,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自从探得叛乱之人中有十二堂的人,她就暗中调查他们与蝴蝶山庄之间的关系,可一直没有什么突破,直到有一天,有人在当铺里抵押了一个玉佩,而这个玉佩的主人就是木镜尘。
当铺老板并不知道这个玉佩的来历,幸亏妙香君与他有些交情,知道她喜欢搜集前朝物件,才将此消息透露給她。
妙香君也因此顺藤摸瓜找到了老实巴交的木镜尘,以美色诱之。
刚一得到消息,她便立刻去见江司俊,可他却不在,在得知他去找李清竹后,她的心像掉进冰窟里。
为了搅黄此事,她故意给林子发消息,说李琪遭人暗算,让他们赶紧回来。
李琪确实被人暗算,但暗算之人却是妙香君找来的,她让他的搭档苏玉喜扮成刺客,将李琪的一只胳膊刺伤,并在现场留下一个与李清梅有关的物件,梅花簪。
做好上面的事情后,她便用飞鸽传书的方式将消息传给林子,林子的手下得到消息后,便在道观门以喜鹊的叫声为暗号,給林子传递信息。
林子听到暗号后,便急忙从道观里出来,与手下人接头。与此同时,江司俊也从李清竹的窗户外听到了熟悉的暗号声,他知道外面一定有紧急的事情发生,为了不打草惊蛇,他并没有马上离开。
眼下李清竹正为一句话而生气,两人都不说话,她赶江司俊走,但他仍站在那里不肯走。
他不知道他错在哪里,这样的说话方式,在江府并不会引起任何人生气,毕竟他父亲平时就是这样对待后院的那些女人们。
两人就这样将时间凝固了一阵风吹过的时间,对于这样原则性的事情,李清竹绝不会轻易让步。
外面的事情催着江司俊不得不立即行动,他整理了一下思绪,对着李清竹的后背说道:“郡主,其实我这次来,除了来看你,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办。”
李清竹虽然还在生气,但听到有事情,便将这气抛之脑后,她转过身来急切的走上前问道:“何事?”
看着她额头上的川字,江司俊故作松弛的说道:“你不用紧张,就是想带一个人回去。”
“谁?”
李清竹脸色不好的问道,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江司俊没有正面回答,而是接着反问道:“你知道你正照顾的人是谁吗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李清竹一脸紧张的说道。
她大概已经猜到那个人的身份不简单。
江司俊抬头看了看四周的情况,一脸谨慎的说道:“他叫赵泽一,是宫廷谋反案的头号人物,他也是前朝皇室后人的余孽。”
他这一长串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李清竹的耳朵里,顿时让她慌起来,她清澈的眼神里激荡起恐惧的漩涡。
回想起那人种种怪异的表现,李清竹觉得此人的身份已经铁板钉钉,不容置疑。
正在她回想那个身份有可能带来一系列的可怕后果时,江司俊继续在她耳边说道:“你应该明白,跟这样一个人纠缠在一起,后果有多严重,此事若是落到旁人耳朵里去,你我不仅性命不保,就连我们的父母也会深受牵连,为了保险起见,你还是让我将他带走,我自会到太后那里解释清楚。”
“不行,此人是师傅托付于我的,我不能把人交给你,你们也许搞错了,我师傅那么正直的一个人不会去救一个穷凶极恶的谋反之人,这里一定有什么隐情。”
李清竹面红耳赤的说道。
“我相信你师傅是一个正派的人,但如果她也被人麻痹,不知此人的真面目,那该如何?”
”
你说的都有道理,但我还是不能将人交到你手里。“李清竹仍固执的说道。
“我将他带回去,自会安排妥当,若查明他身份没有问题,我自会放了他,若他真的是赵泽一,谋反的头目,你也不能包庇他,毕竟他犯了法,自会按法律处理。但此事若被有心之人利用,你我自身都难保,更无暇顾及他,我希望你能从大局考虑。”
江司俊一口气阐明自己的观点。
李清竹对他的话,并无异议,只是她不放心,怕有人半路谋害他,也怕江司俊照顾的不尽心,此人本来就有自杀的倾向,万一死了,便没法向师傅交待。关键还有另一个原因,就是他曾说过她小时候被人下过毒,而在她的记忆里从未听父母谈过此事,万一他死了,这个秘密永远不会浮出水面。
不管是对于师傅,还是她本人,都不能让江司俊将人带走。
在后面的一点时间里,江司俊提出了好几次将人带走的理由,可都被李清竹一一回绝,各种方案都行不通,她坚持要等师傅回来后再作决定。
对于她的固执,让江司俊气愤不已,他还曾未遇到这种状况,若换成别人,他早就强行将人带走,可面对爱人,他又不能那样做,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吵,两人不欢而散,江司俊让暗卫留下来仔细看管住那人,然后就负气离开了。
看着江司俊愤气离去的背影,李清竹眼眶里的眼泪马上就要掉了下来,她觉得很委屈,一方面觉得师傅让她来照顾这样一个人,心里很难过,另一方面觉她觉得江司俊不能通情达理的站在她的位置来思考,为什么就不能多给点时间?而是非要将人带走。
刚才还情谊浓的像一碗热气腾腾的桂花圆子汤,没想到不过一柱香的功夫,就凉的透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