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老夫人真是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,擅用一品诰命夫人的东西,这已经不只是赵承姝一个人的问题了。
薛家上下都难逃干系。
皇帝本就疑心重,这事可大可小,薛老夫人的脑子飞速转了起来。
唐夫人有心为薛栩然解围:“听来倒是定边侯府库房搞错了,还以为这是一套呢,不小心才送去给栩然的。”
她拿起薛栩然脖间的项圈,给周围几个夫人看。“依我看,倒是看着真的像一套,也是,听说薛老夫人都是将御赐之物放在库房里屋,用黄布好好收着,日日焚香的,大抵是下面的人不认识,搞混了。”
薛老夫人就坡下驴,连忙道:“是了,之前管库房的年纪大了,这几日新提拔了一个年轻管家,许是不识得,这才和其他东西搞错了。”
沈夫人冷笑一声,如此大不敬之罪,薛家就想用几个下人之错搪塞过去?
若是大邑人人都这样,还有什么礼数可言?
要知道,沈家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,更何况一个薛家。
“听老夫人的话,这又是一场误会了,贵府的误会也太多了些。”
薛老夫人脸色一白,张嬷嬷连忙走到赵承姝身边,取下金钗。
赵承姝早就懵了,她不过是从薛栩然那里拿了一个金钗,怎么就成了偷东西,还不等自己辩解清楚,现在又变成了不合礼制。
略略回神,她便想到,这一定是薛栩然故意要害自己!
“都是你,都是你故意害我!你明明知道这是一品诰命夫人的金钗,还故意给我看!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失礼,受此责难,你就是嫉妒我……”
薛老夫人丢给张嬷嬷一个眼神,张嬷嬷立即会意,一把捉住赵承姝,往她嘴里塞了一个帕子,生怕她再多嘴。
“表小姐莫要血口喷人,今日在马车上,是你非要抢我家小姐的东西,还说什么自己今日穿得衣服和金钗最是相配,现在却又诬陷我家小姐害你,我家小姐是堂堂侯府嫡女,有什么必要去害表小姐?”
薛栩然暗暗在心里给朗月叫好!真不愧是自己的好朗月,真是太会说话了。
待今日回去,要赏她一匣子金花生!
“表姐说话真是太过分了。”
薛栩然说完这句就小声哭了起来。
赵文兰看赵承姝被张嬷嬷控住,早就乱了分寸,连忙出来求情:“母亲,承姝只是一介闺阁女子,没见过世面,并不识得那是一品诰命夫人才能用的金钗,民间也多有仿制,就连母亲方才也没看出来,就请母亲饶了承姝吧。”
薛老夫人眼前一黑,差点就要厥过去,眼见薛老夫人脸色不对,薛栩然连忙倒了杯热茶,为薛老夫人轻抚背部顺着气。
薛老夫人真的想不明白,这赵文兰自嫁到薛家,近二十年,掌家以来,自己多番敲打,怎么还是这么个蠢货呢?
她好不容易撇出去的关系,被赵文兰一句话全部带回来了,还生生攀咬上了自己!
众人心照不宣,都有了猜测。
看来,这薛家的内宅事情可是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