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萧笑着看我:“当了几年课长了,乍一换肯定不适应。”
我们两个就这么“公然”
在开水房摆烂,现在我的愧疚心理可谓是几乎消失,可我看安萧饶有兴味地和我说说笑笑,她竟然也没半点要急着回去工作的意思了。
“你呢?下午去哪儿了?”
我把话题往工作上引了引,其实我是想要让安萧继续维持工作热情的,毕竟如果我将来真要那么做的话,我希望她也能是快乐的。
“汇星传媒,我带着王婉去谈了谈对接。”
我不禁瞪大双眼,众所周知,汇星传媒几乎是安萧手下最大的客户,她竟然一上任组长就拱手送人了?就算我和安萧之间聊不得这些,我还是惊讶道:“汇星传媒你不做了?”
“我昨天和郭总聊了聊,我们以后的工作重心在谈生意而非做生意,汇星这种客户,我以后没时间做只能捂着发霉。王婉企财险、雇主责任险都做得不错,给她对两边都合适。”
她这一说我倒是放心了点,似乎她还是以前那个谨慎而沉稳的安萧。
我抓住她这句话里的另一个重点,悲哀道:“以后应酬多得没救了。”
安萧沉默了一会儿,低声说:“你不想去就交给课长吧……”
她话里似乎有些她也不情愿让我去的意思,被我捕捉到,我环着杯子抿了口水掩饰笑意:“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娇妻了。”
“不行吗?”
“行。”
我点头如啄米,这下子尽情笑起来。
看着文档里的“辞呈”
二字,我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彻底的坦然。是的,我决心要离开这里了,在甚至还没开始了解下一个公司的时候,我就已经忍不住写好了辞呈。这一切终于有一个了结了——我们含混不清的几年,是时候以这样一个看起来有些牺牲的了断结束。
我已经不想思考这些,敲下短短几行字,我心里竟然是爽快居多。我的爱已经被现实压抑了太久,我和安萧住进同一个房子里却不敢想未来,我们明明说过那么多次爱却还是在原地踏步,我不想让事情一直这样下去。我的爽快,或许是我因做下这个决定的勇敢而生出的骄傲吧。
为我们的关系做些什么,事到如今,竟然变成了比认真工作还要让我心安的事。
辞呈真是世界上最好写的东西(前提是并非迫不得已),不需要华丽的辞藻、不需要将文字变得谄媚,“老娘要走了”
,概括下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,哈哈。
说实话现在安吉也已经渐渐没那么强盛,我和安萧分开在两个地方打拼,也还算有点退路。如果我在跳槽去的地方混得不错,万一安吉真不行了,我还能再把安萧拉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