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华庭气的脸都黑了,他居高临下道:“本王要是不回呢?”
方时初眼里闪过无奈,抬起头来,一板一眼道:“那下官也不能射杀或是捉拿王爷,只能请王爷把下官绑了吧。”
他从身后箭瘘里掏出绳子来,递给凤华庭,主动转过身来等待着。
广王:“……”
他嘴角抽搐着,看方时初的熟练程度就知道他没少干这种事儿,也很正常,这里是皇城,总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要在夜里完成。
他作为禁军首领,又要守着规矩,又不能得罪人,又怕把人放走了自己会被罚,就只能用这种办法,这样上面问责下来,他也可以说自己没打过被绑了。
凤华庭刚回京城,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较真,接过绳子丢给侍卫,侍卫上前将方时初绑起来,转头一看,那一队禁军已经熟练的互相绑完了,正往角落里蹦着,找了个位置就睡过去了。
侍卫:“……”
收回视线,方时初躺在地上,打了个滚,自己滚到了一边,给他们让出了路。
车夫:“……”
凤华庭转身上了马车,吩咐道:“走吧,不要让人久等了。”
“是!”
马车继续行驶着离开,穿过弯弯绕绕的街道,巡逻的禁军逐渐消失,凤华庭坐在马车里面,姿态懒散。
突然,马车再次停下来。
凤华庭睁开眼睛,不耐烦的骂道:“他妈的,又怎么了?!”
今夜跟他犯冲是吧?
外面寂静无声,仿佛连风声都停了,若有似无的血腥味飘进来,凤华庭心里涌出不好的预感。
“王爷,下车吧,主子爷来和你叙旧了。”
马车外响起尖锐阴郁的嗓音,凤华庭对这声音不陌生,他每天在宫里都能听到,是属于阉人的妖声。
空荡灰暗的街道巷子中,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尸体,全部一击毙命,在尸体中,数十道森冷诡异的人影立于此地。
这些人影宛若幽灵般毫无存在感却又气势凌厉,他们后退一步,立于两边,露出巷子尽头处稳坐于太师椅上的男人。
暗紫色蟒袍在月色下泛着森冷的光,乌色长靴包裹着修长的腿,交叠在一起,气势惊人,往上是屈起的手肘,松散的杵在扶手上,骨节分明的四根手指漫不经心的弯着,手指抵在太阳穴上,撑着那张惊为天人的脸。
猩红的唇似笑非笑的勾着,狭长的凤眸森冷幽暗,眉头一压,阴沉骇人极了。
凤华庭出来就看到坐在那里的闻臣,脸色难看发绿,脸上的疤痕隐隐作痛,几年不见,恐惧和恨意肆意疯长。
“本王该称呼你为九千岁呢,还是几年前宫里被本王鞭打的……小废物呢。”
此话一出,周围气息瞬间下降至冰点。
闻臣缓慢抬眼,嘴角带笑,周身却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嗜血狠戾气息。
“本座还是喜欢你求饶作狗的模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