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蛋闻言,心里暗暗笑道:这帮孙子不知道爷爷不识字儿,爷爷看个狗屁呀!但他脸上却不动声色,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。“爷爷是个大方人儿!那些文字儿爷爷也懒得看啦!黑笔杆子随便咋写爷爷都认可啦!”
他大声说道,“既然孙子不难为爷爷,爷爷也就不难为孙子啦!把桌子抬到爷爷面前爷爷签字画押!”
官员们闻言,都愣住了。他们没想到黑蛋会如此爽快地答应签字画押。然而,更让他们惊讶的是,当黑蛋拎起毛笔在案卷上涂抹时,竟然写出了一连串谁也难得认识的文字。那些文字扭曲蜿蜒,宛如蝎子在爬行,让人看了不禁头皮发麻。
黑蛋涂完字后,又把手掌按在印色盒子里,染得满手血红。然后,“啪嚓”
一下用力拍在案卷上,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手印。他的动作熟练而流畅,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。
特派员看着黑蛋签字画押的案卷,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他再次向黑蛋伸起了大拇指,“真没想到高队长如此义气,了不起!真了不起哇!真乃大将之风度!”
他的声音充满了赞赏与敬佩。
然后,他轻松地瞄了一眼案卷上的文字,虽然一个字也不认识,但他却毫不在意。他知道,白纸黑字、落笔事成!哪怕黑蛋抹上一笔、画上一道儿,也是对罪状供述的承认。认识不认识又有何妨?
他得意地向那些心神不宁的官员们说道:“你们也都传阅传阅。”
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炫耀与得意,仿佛是在展示自己的战利品。
官员们闻言,都皱着眉头认真辨认起案卷上的文字来。他们左看右看、横看竖看,却一点儿也不认识这几个奇异的黑字儿。他们小声儿议论起来,试图从彼此的话语中找到些许线索。
“这字儿……这字儿……有点儿像甲骨文……”
一个官员试探地说道。
“这字儿……这字儿……像是古篆……”
另一个官员则提出了不同的看法。
“这字儿……这字儿……倒像是中国字儿!不像是洋文,难道是别致的书法体?”
又一个官员提出了自己的猜测。
“说不定是太行山里红匪自造的特殊文字儿!咱们怎能认得出来呀!”
最后一个官员则给出了一个更为大胆的猜想。
然而,他们猜疑了半天,却仍然说不出个名堂来。大家只好苦笑着摇起头来,对黑蛋的“书法”
感到既困惑又无奈。
黑蛋这时拉着文案师爷的衣襟擦起手掌上的红油印色来。文案师爷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,“咦咦咦……”
地小声叫唤起来。但黑蛋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,继续擦着自己的手掌。
他一边擦着手掌,一边眯缝着眼睛、嘴角儿露出惬意不屑的微笑。他的心里充满了对这帮既狡猾又愚蠢的贪官污吏的蔑视与嘲笑。他笑骂道:“你们这些鳖孙儿看上一辈子也难认出爷爷写的啥字儿!爷爷写的就不是字儿。”
特派员听了那些官员的议论心里暗暗好笑。他知道这些官员们都在试图解开黑蛋“书法”
的谜团,但他们却永远也想不到真相是什么。他满意地看着案卷上的文字和手印儿,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黑蛋的罪证。
大家懵懂疑惑地瞅着特派员欣喜满意的神色,认为特派员一定是认识红匪签上的这几个古怪字儿。他们的眼光里充满了求教与询问的神色,仿佛在说:“特派员大人,您能为我们指点一二吗?”
特派员见状,滑稽地呵呵笑了笑。他知道自己不能透露真相,否则就会打草惊蛇。于是,他故作高深地对法官、检察官、议长和文案师爷奚落调侃道:“中国文字千变万化字体繁多,书法种类庞杂艺术手法多端。尔等即便一日三餐把书当饭吞进肚里,也难认得过来哇!”
官员们闻言,都表情不同地附和着特派员。“特派员说的有理!真乃高见!是很难认得过来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