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特派员由县长陪着悠哉闲哉,在大烟馆吸吸大烟玩玩美女,欣喜中混合着焦急在等待上峰对“红匪暴动案”
的批复。胆小的县长既不欣喜也不焦急,好像他对“红匪暴动案”
没多大兴趣,对是否砍“红匪先遣队长高三辈”
的脑袋也似乎不感兴趣。他有他感兴趣的事情,他感兴趣的事情是个绝对不能公开的“绝密”
。他深藏在心中的这个“绝密”
,要比“红匪暴动案”
大得多。
特派员心里七上八下烦烦地猜测着上峰会如何批复……是对红匪高三辈就地正法砍脑袋?还是把红匪高三辈押解省府或南京审讯定罪?他心里恐慌地想:要是上峰批复把红匪押解省府或南京审讯那就糟了!红匪高三辈就会把灾粮的事情揭露出来,那样掉脑袋的不是红匪而是自己。如果真是这样就得另设圈套,在押解之前以红匪越狱逃跑开枪击毙……最好不是这样!按照党国对红匪的处理习惯,一般是就地正法。“红匪暴动案”
案卷上的文字儿是经过仔细推敲斟酌的,就是要达到对红匪就地正法的目的。对红匪就地正法会带来很多利益,不但能立功升迁还能发财。他想到这里,心里似乎释然了许多。
十几天时间过去了,没等来他盼望的消息和批复函告,却等来了从开封府急驰而来的一辆官员专用马车。马车上端坐着一位派头十足的大官儿,这位官员就是古寨葫芦庄王家的大少爷王参事王大官人。
王大官人一脸不满与疑惑,径直来到烟馆,一进门儿就看到特派员斜躺在烟榻上,鼻子冒着烟儿,嘴里在哼唱着京戏空城计诸葛亮的唱段:“我正在城楼观山景,耳听得城外乱纷纷,旌旗招展空翻影,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……”
,腿脚还晃晃悠悠打着节奏。
“仁兄好兴致呀!”
王大参事调侃似的叫了一声。
特派员放下烟枪抬头坐起看了一眼王参事,嘲讽似的说道:“司马懿没来,却来了王大官人。”
王参事鼓囊着嘴还想说些什么话,还没等他开口,就被特派员和县长热情地按倒在暖和柔软的烟榻上,卧下身子与特派员一起过起大烟瘾来。
王参事吸了几口大烟,舒舒坦坦地展动了一下身子,斜眼儿瞄了瞄特派员和县长,咧动了几下嘴唇儿,似想说话但把话咽下去了。
特派员在吞云吐雾中,颇不高兴地眯缝着眼睛,连看也没看王参事,阴阳怪气儿地说道:“王大官人风尘仆仆远道而来,贤弟不用开口愚兄也知道贤弟的来意。”
“仁兄既然知道在下的来意,那在下就明说了吧。”
王参事喷出一口烟雾,转动了几下眼珠儿,不满与不解地问道:“粮行早已把大米的全款银票,押在了汇丰银行开封马道街支行仁兄、县坐和仁兄提供的有关人员的名下了,咱们有君子口头协定哇!难道仁兄和县座还有什么疑问?”
“贤弟多心啦……话说得外气啦……”
特派员嘴里噙着大烟枪,慢吞吞嘟嘟囔囔地说道。
“王大人过虑啦……”
县太爷在一旁殷勤地为王参事一边烧着烟泡儿,一边满脸堆笑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