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的眼神。
以前季慕礼就算生再大的气,也不会这样,顾惜后知后觉回过神来。
男人已经半跪下来,脱掉她鞋子,握着脚踝揉肌肉紧张的小腿。
“嘶……停停停,太痛了!”
来不及询问,她嘴已经惊呼出声,又怕动静传出去被误会,抬手捂住嘴,眼泪汪汪。
“你以前下台后都会拉伸,为什么今天没时间?”
季慕礼低着头,声音冷清,顾惜听不出她情绪,两分钟后,好不容易缓解下来,另一只高跟鞋踩在他肩膀上。
季慕礼顿了下,似乎是不能接受这么无理的举动。
“停停停,你走开。”
剧烈的不满总算叫男人停手,他指着顾惜的右腿。
“你说过的,不好好放松,一觉醒来会痛。”
她说过吗?
顾惜毫无印象。
“季慕礼,你清醒点,今天什么场合?你什么身份?”
他抬头,眉眼低沉,充斥浓浓不悦。
“顾惜,你不知道盛淮安做过什么吗?”
“我知道,并且是我拆穿的。”
顾惜认真回答后,直视他的双目,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,总觉得他眼角泛红。
应该是光打下来的缘故。
顾惜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了下。
“我们结束了,季慕礼,是你提出的要分开要放过对方,而且,我很乐意。”
“我很清醒。”
季慕礼仰头看她,从前两人向来是身份对调的,都是他居高临下,顾惜只能被迫的吞下那些嫌弃,厌恶又疏离的眼神,细小的伤害化作盐粒膈在人肋骨间,经年累月的钝痛着。
所以她知道,要远离他,远离痛苦根源。
而现在,她在高,他在低。
他神情里有莫名的虔诚。
“如果我告诉你,那天醉酒时,我没有将你当成顾婉清呢?”
顾惜狠狠蹙眉。
季慕礼接着说:“我是心甘情愿的,要不然醉酒状态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