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连总,这事儿跟我就更没关系了!”
王文光叫屈的声音更大了,“这也是州衙办的案子。前段儿时间,城里一家当铺被强人趁夜洗劫,死了四五个伙计,伤的更多,抢走金银财宝无数。这伙盗贼在销赃的时候,被刺史府的差役盯上了,一下全给抓了。后来在严刑拷问之下,有人招供,说负责踩点儿给他们提供消息的就是这个段鑫。人家把段鑫的来历、相貌说得清清楚楚,不像是构陷,衙门这才抓的人。而且,段鑫被抓之后也招供了,州衙判了他杖七十流留两千里。如今呈文已经到了安抚使司,只等回文一下,段鑫就要被流放了。这事儿可跟瑄璧楼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!”
“你胡说八道!我儿一向老实本分。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?你们。。。。。。你们分明是屈打成招!”
段凤仪气得浑身颤抖。
王文光冷笑道:“话可不能乱说,这案子又不是我审的,州衙干嘛非得跟你儿子过不去呢?连总您若不信,大可去问州衙。”
“宣州刺史如今是谁?”
“我们宣州很久都没有刺史了。自从上一个刺史因为谋逆被诛之后,新任刺史就一直没有派下来——都不愿意来,说是不吉利!如今宣州的刑案都是司法参军在管,您可以问他呀!”
“王公子说笑了。陛下早有上谕,严禁宫内官干涉朝廷事务,连某又有什么权力去过问州衙判定的刑案呢?”
听祁翀这样讲,王文光心中暗自松了口气。说实话,他还真怕“连述”
以势压人,逼着州衙将案卷全部交出来。但如今看“连述”
这个态度,他显然并不打算坏了规矩。既如此,段鑫的案子便绝无翻案的可能。
段凤仪此时却有些懵了,他原本指望这位公子能帮他伸冤,可谁知人家似乎根本不打算直接插手,只是问问而已,这与他的期待天差地别。
更进一步的打击很快就来了,席安回来了,跟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五口沉甸甸的大箱子。
“大公子,属下在段家堂屋的地砖之下现了一个地窖,里面有五口装满了铜钱的箱子,尚来不及点清具体数目,但粗略的估算了一下,大概正是万贯之数。”
“这不可能!这不是我的!我家没有这笔钱!”
段凤仪惊呼一声跌坐在了地上。事情展到这一步完全出了他的预料,抬头看看面无表情的祁翀,又看看一脸得意的王文光,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家里怎么会无缘无故多出来这么大一笔钱!绝望之中他嘶喊道:“你们都是一伙儿的!你根本不是来帮我的,是来害我的!”
“放肆!我家公子面前岂容你如此无礼!”
“算了,怀恩,无知小民而已,不必跟他计较。事已至此,看来他之前所说的冤情都不可信。不过王公子,此人虽非良民,但你把人家扣在店里。终究有滥用私刑之嫌,还是让他走吧!”
“那是自然。之前也是因他贪心不足,将店卖了一万贯却又反悔,一再纠缠想要多要些钱,还要去御史面前诬告,在下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。竟然连总话了,放他回去就是了。”
“嗯,怀民,派人把他送回去吧,还有那些钱都给他带回去。不管他为人如何,这终究是他卖店所得,不能昧了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