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时昭回答地理所当然。
她校服灰扑扑的,羊羔一般的大眼浮肿起来,脸上依旧带着平日活力高涨的愤愤样。
整个人却像昨晚被热水浸泡过一样的潮湿。
姜时昭丝毫没察觉到陈桁的端详,吃完提拉米苏,咂咂嘴,心满意足地起身走向浴室。
“我要洗澡了,你应该暂时不会用浴室吧?”
陈桁没说话。
姜时昭此地无银3百两地加大音量:“我要洗澡了——”
“知道了。”
陈桁收回视线,转头重新埋书桌。
出来的时候作业已经被整齐地堆迭在桌上了。
学霸的手就是快。
姜时昭满意地拣拣看看,真都做完了,甚至没再做作地在一旁附上解题思路。
陈桁转过头,“床留给你,我睡地上。”
姜时昭大度地表示,“其实你上来睡也可以,昨天又不是没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
陈桁拒绝。
他不知是哪根筋搭错,硬要打地铺睡地上。
真是狗改不了吃屎,陈桁自己愿意吃苦,姜时昭也懒得搭理,跳上床,使唤他道。
“那你麻烦把灯关一下,我要睡觉了。”
陈桁正用多余的被褥铺在地上,等都理好,站起来,伸手掐灭开关。
咔嚓。
室内又变回漆黑。
面对黑布隆冬的环境,姜时昭突然觉自己其实也没有很想睡觉,
她头探出去,叫醒刚躺下的陈桁。
“几点了,你知道吗?”
陈桁有块机械表,款式纤细,姜时昭常在他手腕上看见,她想,如果他能抬手看一下,她就可以知道现在的时间。
“凌晨。”
陈桁动都没动,语气敷衍。
“好吧。”
姜时昭又重新躺下。
等于说,现在已经凌晨,她都还没听见有人归来的声迹,说明大家这会都还在外面找她。
……这件事到底闹得有多大?
她没办法说服自己回到别墅,门口被安上监控,只要一推门,那边应该立刻有人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