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心帝近来愈感到心余力绌,讲几句话都要缓一缓,这会儿他坐得乏了,出言打断了下方的争执。尽管他声音不大,但长久以来积累的威势仍存,百官不敢违逆。
“国师,你随二皇子同去,从旁协助。”
圣心帝只字不提蛮族索要“赎金”
一事,沉眉下旨:“二皇子此去蛮族领兵十万,以防不测,时间紧急,明日出,无论如何,一定要带回太子。”
“儿臣遵旨。”
上官锦华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。
“臣遵旨。”
范栖不敢拒绝,也不能拒绝。
圣心帝身体孱弱,一下朝连奏折也顾不上批,他回到寝宫在贴身太监的服侍下褪去龙袍,换上轻便的常服。
“陛下,该喝药了。”
贴身太监端上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,轻声细语地对靠坐在龙床上的圣心帝道。
圣心帝一连病了半年多,喝药成了家常便饭,面不改色地端起瓷碗一饮而尽,他单手接过递来的白帕子擦拭口唇,盯着挂在床头的荷包半晌,眼神逐渐抓转变为阴郁可怖,吩咐道:“叫老二过来。”
一刻钟后,上官锦华跨进寝宫大门,领路的贴身太监极有眼色的退出去,还把其余的宫人也带走了,转眼间寝宫内只剩下圣心帝父子二人。
“儿臣给父皇请安。”
上官锦华礼数周到,神色恭谨,全无往日里的嬉皮笑脸。
“免礼。”
圣心帝打量许久不曾亲近的二儿子,语气平淡:“过来坐。”
上官锦华走过去,拘谨地坐在圣心帝身侧,心里琢磨父皇叫他来的目的。
“你想借着这次机会除掉上官泽。”
圣心帝一语道破上官锦华此去蛮族的意图。
上官锦华蓦然抬头,一下子撞入圣心帝眸底,吓得赶紧跪下辩解:“父皇,儿臣只是想为父皇分忧,绝无此意。”
“有也没什么,这正是孤叫你来的目的。”
圣心帝补充一句:“孤要你带回上官泽的尸体,以此为由出兵蛮族带回东寰秘藏。”
众所周知,父皇一向对上官泽寄予厚望,怎会舍得以一手培养的继承人为借口兵,这不合情理,其中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缘由。
圣心帝不理会上官锦华脸上的震惊,命令道:“去将砚台旁边的红木匣子拿来。”
匣子打开后里面装着一道圣旨,在圣心帝的授意下,上官锦华展开圣旨,这是一道遗诏,看清了上面写的内容,他半晌回不过神来。
“范栖乃上官泽同党,路上你找机会杀了他,如果这次带不回东寰秘藏也不用灰心,两月之内赶回来,御医说孤至少还有两个月的时间。你不在的期间孤会为你扫平所有障碍。”
圣心帝咳嗽两声,继续道:“待你继位,将所有皇子贬为庶民,另外,孤死后让皇后殉葬。”
“我想知道父皇为什么放弃上官泽,转而选儿臣?”
上官锦华望着圣心帝憔悴的面容问道。
“你以为孤的身体为何会衰败的如此之快?”
圣心帝冷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