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谁让陛下喜欢。”
再有明若清,乔平君说她开办了女子学堂,留在乡下教书了,其余的暂不知情。
“秦昭落呢?”
姜云清更有理由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假,他不是萧行知却占了对方的身份,那他过去的痕迹呢,他的存在本就是个错误,但只有秦昭落可以证明他曾以“姜听云”
的身份活过。他差一点就猜出了萧之悌选择来这里的用意。
乔平君笑了一声,这笑意味深长,她说:“你忘了吗?你早就死了啊。”
“所以这里也就没有‘秦昭落’,以及任何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,就算有,也不是你熟知的他们。”
姜云清沉默了。
他累亲竟到了这一步,因为他犯下的错,以致在这个世界里泯灭了所有人的痕迹。
那他又怎能甘愿留下,乔平君却说,这不一定。
“走着看吧,没准你会觉得还是这里好。”
琅琊是皇城,水如天也摇身一变成了皇宫,马车一路驶来,不断向后的宫殿层层递进,琉璃瓦耀眼夺目,巍峨耸立。那方方正正的宫墙勾起了姜云清不太好的回忆,他从乔平君口中得知了楚霄死后裴谈是如何上位的,而在原本的世界里,裴谈也的确做过类似的事。
所以一时竟说不准,究竟哪个才是他们真正该有的命运。
又或许是,他们本就该这么活的。
“你看。”
正思忖着,乔平君喊他抬头。就在宫道上,少女提着裙摆肆意奔跑,碰巧春色为她镀了一层金光,她的裙子就这样散成了盛开的花,不顾珠钗垂落,丝随风摇曳,再展开,像只蝴蝶一样轻飘飘的,护送她一直向前,满街都回荡着她的笑声。
很鲜活的一幕,在她跑过之后,她身后还紧跟着一群乌压压的宫人,对她哭笑不得,追着、呼唤着:“渺渺公主别跑了!这里是宫道!不合规矩——”
姜云清又看见了付清乐,他什么都没变,身姿挺拔如松,锦袍细腻温润,是这红墙春光中另一种绝色。他只管畅怀大笑,马车很快就与他擦身而过,仍然能听到他喊:“让她跑!再跑快点,跑起来!”
还有好多好多熟悉的面容,姜云清看痴了,谓玉堂金马,正年少归来,这条路因他们变得繁花锦簇,原来不需要仗剑也能挥毫写天地,实在是风流。
女皇在位期间国泰民安、繁荣昌盛,姜云清没有理由质疑真假,不合群的只有他罢了。
乔平君问他最大的感受是什么,他怔了一怔,说:“很有人气。”
不必把除魔卫道整日挂在嘴边,妖魔也只存在于传说志怪中,术法是锦上添花,这里的人并不需要修真。
“是啊,能做个普通人亦是幸事。”
乔平君像是扫见了什么趣事,指给他看:“那两位前辈你应该认识,飞禽是霍仲卿,走兽是薛允申,来了这竟成了老顽固,在朝上总争得陛下头疼。”
途径二人身边,现他们还在吵架,双方皆面红耳赤不肯罢休,非要争谁送的礼物最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