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狐冲见这绿竹翁身子略形佝偻,头顶稀稀疏疏的已无多少头,大手大脚,精神却是十分矍铄,当下躬身行礼,道:“晚辈令狐冲,拜见前辈。”
绿竹翁呵呵笑道:“老朽不过痴长几岁,不用多礼,请进来,请进来。”
令狐冲随着他走进小舍,只见桌椅几榻,无一非竹所制,墙上悬着一幅墨竹,笔势纵横,墨迹淋漓,颇有森森之意。桌上放着一具瑶琴,一管洞箫,倒似是一位文人墨客的书房,那里像是一个老篾匠的居室。绿竹翁从一陶茶壶中倒出一碗碧绿清茶,道:“请用茶。”
令狐冲双手接过,躬身谢了。绿竹翁道:“小朋友,这部曲谱,不知你从何处传来?是否可以见告?”
令狐冲一怔,心想这部曲谱的来历之中,包含着许多隐秘,是以连师父、师娘也未禀告。但当日刘正风和曲洋将这部曲谱交给自己,用意是要使此曲传之后世,不便湮没,这绿竹翁和他姑姑妙解音律,将这一曲奏得如此神韵俱显,他二人年纪虽老,可是除了他二人之外,世上又那里找得到第三个人来传授此曲?就算世上另有精通音律的解人,自己命不久长,未必能有机缘遇到。他微一沉吟,便道:“撰写此曲的两位前辈,一位精于抚琴,一位雅擅吹箫,这二人结成知交,共同撰写此曲,可惜遭逢大难,同时逝世。二位前辈临死之时,将此曲交于弟子,命弟子访觅传人,免使此曲湮没无闻,化为尘土。”
他说到这里,顿了一顿,又道:“适才弟子得聆前辈之姑姑的琴箫妙技,深庆此曲已逢真主,便请前辈将此曲谱收下,奉交婆婆,弟子不负撰作此曲者之托,完偿了一番心愿。”
说着双手恭恭敬敬的将曲谱呈上。
一曲听罢,江州司马青衫湿,令狐冲犹在神往中。
这一节是打动了演奏者,对他产生了好心。
盈盈和曲洋同出自魔教,音乐于魔教一途,倒是有了传人和知音。
可令狐冲所在的正派,那是狗屁不通,天晓得在忙些什么,全在瞎忙。
别说传人了,连知音都没有。
甚至旧交都疏零,岳灵珊玩她的去了。
岳不群他们继续不知所云,对他们来说,不知所云,内耗就是全部价值,值得终身奋斗。
这时候令狐冲不向魔教倾斜才怪。
这何尝不是刘正风与曲洋结交之始?
音乐只是因头,也是契机,关键是他们所处的环境不知所云,太脏了,这才产生了心意相通。
那就难怪左冷禅他们要出之而后快了。
他们的存在,就是在戳软肋。
在鸡群里,天鹅是有罪的,还是原罪。
令狐冲也成天鹅了。好,明天继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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