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刻意强调“大将军冠军侯”
几个字,这是赵云军中独有的尊称。
甘露寺内,周瑜抚琴的手顿了顿。檀木琴案上摆着三足金乌香炉,袅袅青烟中,孙权手中的青铜酒樽突然倾倒。侍立在侧的吕蒙猛然按剑,却见孙权笑得眼角堆起细纹“不知侯爷有何吩咐?”
“非也。”
黄诚取下面具,露出被箭疤划破的左颊,“我主愿与江东联盟,共抗曹贼!”
他将虎符重重拍在案上,惊得香炉中香烟直直冲向穹顶藻井。
周瑜琴弦骤断,右手仍悬在空中“将军可知曹操七日前已破南阳?”
他的目光扫过黄诚身后死士腰间鼓起的箭囊,“若孤答应联盟,这些西凉铁骑可愿入城为质?”
黄诚突然抽出短剑割破手掌,血珠滴在虎符凹槽“主公已令我部在三日后焚毁汶水浮桥!”
鲜血顺着剑槽蜿蜒而下,在青砖地面汇成蜿蜒的蛇,“曹军若渡河追击,必被张辽将军的并州狼骑断尾!”
孙权霍然起身,佩剑撞得玉带叮当“但孤要的不是空头承诺!”
黄诚瞳孔微缩,腰间暗格滑出油布包裹的木匣。当十二连弩车的机关图纸在烛火下展开时,周瑜手中的琴弦突然绷断三根“这是连弩改良图?果然够精妙!”
吕蒙突然按住孙权肩膀“仲谋不可!曹操虽败,但许昌仍有八十万大军……”
话音未落,殿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侍卫统领浑身浴血冲出“禀报将军!建业西门外现曹军斥候!”
黄诚抓住这个机会,将密匣塞进周瑜手中“我主言寿春合肥一带薄弱,只求江东水师……”
他故意停顿,目光扫过孙权腰间的佩刀。
“好!”
孙权突然大笑,将玉珏拍在案上出脆响,“孤以祖传宝剑‘古锭刀’为信物!”
他扯下佩剑斩断琴弦,剑锋划破掌心,鲜血滴在黄诚的虎符上,“明日酉时,孤亲率水师北上!”
汶水两岸的芦苇荡中,管亥的马蹄深深陷入泥沼。他望着对岸陶丘渡口升起的狼烟,耳畔传来张辽的低吼“管亥何在?”
“前锋已至!”
副将韩当突然勒马,白骨面甲下传来金属摩擦般的低语,“但见曹军大营灯火通明,竟无半分防备……”
管亥眯起独眼,指尖抚过腰间淬毒的飞刀“传令各营,每匹马尾系松枝两捆!”
他翻身下马,抽出短戟刺入潮湿的泥土,“三刻后举火,待曹军追击至松林——”
陶丘渡口的曹军大帐内,李典突然闯入“文谦!南岸现汉军斥候!”
“来得正好!传令全军寅时三刻渡河,许诺以降卒为前锋!”
乐进神色冷峻,严肃地道。
“曼诚,去通知主公,赵云已然起进攻了!”
乐进神色凝重,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紧迫,语气急切地对李典道。
李典微微颔,脸上露出一抹些许不屑的神色,满不在乎地道“无需忧心,我这就去传达。不过是赵云的先头部队罢了,料想他们也翻不出什么大浪,只需心应对即可。”
乐进眉头紧皱,眼神坚定,再度郑重地提醒道“还是一切心为妙,战场上瞬息万变,切不可掉以轻心啊!”
李典轻轻挥手,自信满满地回应道“我心中有数,这就去安排一牵”
言罢,他转身快步走出营寨,身影渐渐消失在营帐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