耀武扬威的田儋似乎瞬间就被秦国大狱给治服帖了。
田儋弓着腰,直到嬴荷华走了他才直身,他摸着身上酸痛的部位,有些站不稳,田婖赶来扶他,却被他给一掌推开。
利用价值贬值之后,生存环境就会迅干瘪。
田婖注视着消失在视线中的四匹马并立的车驾,不知在想什么。
——
回到咸阳的头天,许栀没赶得及见嬴政,朝廷上的变动先一步传入她耳中。
王绾在病中,李斯代行丞相之职。
许栀疑虑。按理说,这时候王绾为右,那么李斯该是左丞相了。
带着这个疑惑,她等来了路上说要和她谈谈的蒙毅。
“我和你认识已十多年了,你觉得我与十年前有何不同?”
她为什么要说‘认识’?她六岁之前抓泥巴玩儿的时候,哪次不叫他?
他想说,没有不同,一样的心机深重,跋扈非常。不过,当人面责骂的话,他没说出口。
“公主殿下得陛下之重,十年如一。”
她没想到他这样说。
下一个十年……
“无论多少个十年,我也一如既往敬爱父皇。”
她的笑容让他不解。
蒙毅最终受不了这种压抑太久的场景,将话摊开说,于是,赐婚诏书之事,被摆上了台面。
哪知,她率先开门见山。
“蒙毅,你我不必成为怨偶。”
她以一种出乎意料的姿态,悄然震撼了他。
这是他第一次被她请来芷兰宫,也是最后一次。
冬天,树枝上的水都冻成了冰。李斯府中,热气缭绕之中,蜀茶香味四溢,博山炉上白雾缭绕,而对案无声。
过了很久。
“廷尉若还记着自己的路,就不该让永安公主回朝。”
司马澄道。
“若永安不回来,我看她真把雍城的案子翻出来。司马兄又该如何让旧事暂停?”
司马澄道:“……这样一来,王绾之议怕就占了上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