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的一些雪沾上了长毛猫的身上,他赶紧接到怀中,用官袍擦水渍,雪沫拂开之后,猫的毛还是挺漂亮的。
但能看得出来,它已经不大能跑了。
一人一猫对视了一眼,然后老猫就顺着李斯的手,乖顺地在他膝上蜷着。
他温柔的抚摸猫的背,和它说,“天冷,莫要贪玩。”
李斯做这些举动的时候,从来不会避开他的同窗。
韩非和郑国知道这回事。
不过司马澄上学经常不来,他不了解。
这就导致司马澄看到这种画面会觉得很割裂。
上一秒,他才把人翻来覆去的利用完。下一秒,他当没事生。然后,对一只猫呵护备至。
而他这种德行,在经年累月之中传染给他的儿子。
司马澄的酒也饮完了。
他觉得自己该走了,在暴风雨来临之前,他要赶快回到他的蜀郡待着。
——
一日前,监狱暗室之中光线昏黄,刑具的链条拖拉着,刺拉拉的噪音往人头皮里钻,咔嚓一声,被捆住的人被猛一提,倒吊在半空,出凄厉喊叫。
“……你到底是谁?”
陈伯道:“只要景大人如实相告昭氏一族的下落,我们主人不会为难您。”
忽明忽暗,投出座上之人轮廓分明的侧脸,他摩挲着腰间的剑柄,黑眸一沉。
接着,竹简哗啦啦的被放在了官吏面前。
官吏这才现是监察官。他心虚,“……李大人,你,你不能插手楚地…”
砰地一声,他身侧甩了个人下来,方才吊着的人面色过度涨红。
两个狱卒提着他,他口中垂挂着含混的血丝,眼皮都抬不起来。
官吏一看方知,他竟然是楚国大巫身侧的巫族,在楚国,他们一贯有通天之职能,非王室不可亲近。
那人挣扎着,极力仰头。
他碰上的人又是个硬骨头,他攥住李贤的衣摆,阴沉沉笑了起来。
“李贤。你,注定不得好死!”
他轻蔑地看了眼堂下所匍匐的人,完全不把这话放在心上。
他手一抬,那人鲜血喷溅,气息已绝。
上辈子是个完全的悲剧。
这辈子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