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传书忽然惊觉,待现倒地的天龙,心中多少升起不安和悔意。多福安可不管这许多,一不做,二不休,提刀上前,一刀一个全都了帐。他累得坐倒在地,长出一口气,拍拍胸口道:“还好,还好,老天助我,否则咱们两个人都得死。”
傅传书殊无欢颜,他本要出言制止,可是这多福安出手焉快,自己未来得及喝止,便将天龙地凤二人杀害,可说是为憾事,可是也是无法可想,谁教人家是世子,自己纵使阻拦,只怕人家也未必肯听,只有自取其辱。
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。傅传书和多福安都是一惊,以为又有强敌逼近,便透过石门缝隙向外张去——只见外面走近三人——却是袁承天,赵碧儿和郑萧萧三人,却原来他们避难在此。此时待要藏匿天龙地凤尸身已是不成,两个人四下打量,寻找躲藏的地方。脚步临近,只听袁承天大声道:“天龙地凤两位前辈,我和赵姑娘和郑姑娘在山林间采了蘑菇,又打了山鸡,咱们晚上可以好好吃一顿。”
石门声响,三人迈步而入,不见人影,忽然股血腥之气冲入鼻腔,中者欲呕,不觉出咦地一声。
袁承天当先,打亮火折,只见天龙地凤伉俪死在当地,形状凄惨,不觉惊异,以手探鼻息,尚有余温,知凶手走不太远,只是奇怪,为什么来时空旷旷一望到边的沙滩之上并不见有人,心中嘀咕。赵碧儿和郑萧萧见了,都失声叫起来。待见到二人已然死去,心中悲痛。袁承天道:“咱们流落此岛全靠这两位前辈高人,否则早已饿死多时,不成想又死于奸人之手,当务之急,咱们掘地为墓把他们埋葬才是正事,总然不能让他们暴尸于野,那岂人道?”
赵碧儿和郑萧萧极力赞同。他们在沙滩上掘墓,将天龙地凤伉俪双双埋入。袁承天道:“前辈你们生前英雄,岂料竟死于宵小之辈,我一定为他们复仇,否则妄为人也!”
月色迷离,他们吃了晚饭,便沉沉入睡,睡梦之中似乎遭遇恶人,便自拔刀相向,可是忽然身体似乎被什么束缚,浑身无力,努力睁开眼,只见三人躺在地上,身上被绳索所缚,而且浑浑噩噩,头脑不清,仿佛眼前有迷迷糊糊身影晃来荡去。过了刻,这影像才逐渐清晰,只见傅传书和多福安二人冷笑地看着他们三个人,脸上显着诡异的笑容。袁承天想挣扎地坐起来,不料气息全无,又自坐倒在地,无可奈何。
多福安冷笑道:“袁少侠你不要白费力气了,我在你们的饭食之中偷偷下了噬魂五毒散,你们此刻只有乖乖就范,再无他法,识相的不要激怒本世子,否则我一时情起,一刀一个全都了帐,你信也不信?”
赵碧儿气道:“你个无耻奸贼,偷下暗袭,又算得什么英雄好汉?”
多福安忽然仰头桀桀笑道:“你说英雄好汉?可是我从来没有自认是英雄好汉!只要达到自己目地也就是了,做什么英雄好汉,都是无稽之谈,死丫头,你死在临头还嘴硬。”
他将赵碧儿拖入石屋后的小树林。
赵碧儿愤怒道:“你要干嘛?”
多福安不怀好意道:“你说呢?”
赵碧儿道:“你敢,你不怕我昆仑派寻你仇?”
多福安道:“现在傅大掌门便在左近,他都无动于衷,其它人也就算了罢。”
多福安步步紧迫,赵碧儿避无可避,心想:难道便由他张狂。忽然一个声音道:“谁说昆仑没人了?我昆仑派岂都是懦夫?”
赵碧儿惊喜,多福安惊诧,两人双双回头见是傅传书不急不徐走来。
多福安见是他怒道:“傅传书你要造反?你敢忤逆于本世子,岂难道活得不耐烦了?”
傅传书道:“世子你伤害别人我管不着,然而对碧儿却不可以!天底下没人能伤害的了她,谁若伤害她,我便要他死无葬身之地!”
多福安道:“我呢?难道我也不能?”
傅传书这时一脸倨傲道:“谁都不可以,我说他若侵犯碧儿,一个字死!”
多福安闻言,气得脸青,心想:好小子,你忤逆本世子,你要死。
他并不理会傅传书说话,便要无理。傅传书见他对自己的警告置若罔闻,心中也是有气,心想:你仗着世子身份难道便可以胡作非为。
多福安拉扯碧儿,仿佛无视这傅传书。傅传书头脑热,忽地一掌劈在这多福安的头脑之上,扑地一下多福安倒地,好久起不来。
傅传书将碧儿拉来,见她满眼是泪,说道:“碧儿,在这世上没有人伤害的了你!”
赵碧儿扑在傅传书肩臂之上嘤嘤哭了起来。傅传书见碧儿哭得梨花带雨,轻轻拍地的肩臂,道:“好了,不要哭了,你看,这恶人不是被我打倒了么?”
碧儿收住泪水,忽然担心起来,说道:“掌门大师兄,你这样做可是忤逆大罪,回到中土岂不是祸之株连?”
傅传书道:“一人做事一人做,大不了我回到昆仑派,岂难道还怕了他?”
碧儿见大师兄为卫护自己不惜伤害这世子多福安,心下说不出欢喜。原来掌门大师兄并未忘却初心,也并未忘却曾经的师门之谊,原来他还是一心卫护本派声威和名誉。他并不完全是个无义之人,原来他们都错怪了他。
这时多福安站起来。傅传书和赵碧儿双双护手在前,以防他忽起偷袭。岂料这世子多福安嘻嘻一笑,说道:“姊姊你好美!”
傅传书和碧儿两个人都是双双一惊,再看他言语行状不像作伪,难道适才一掌打中他的窍要,以致这世子头脑错乱,成了疯癫?傅传书心下一喜,因为再回中土再无危险,疯癫之人口中的话谁也不信,更况且这世子更加记不得以前种种事情,这样一来,皆大欢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