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徐婆子家,细雨没说什么。
拎着魂石灯笼出了门,就跟小纸打开了话匣子。
她在听徐阿婆讲述旧事的时候,就曾奇怪过,徐家的平安符,护住了徐婆子,为何徐货郎却早早离世?
看到魂石灯笼,她才弄明白其中关窍。
那邪道,贪心着呢。
每月初一、十五,才会有一场夜半法事,一年也不过二十四场能抽取活人生气的法事。
既是邪道,自不会把百姓死活放在心上。
一年抽二十四次生气,这哪里能够?
所以,他就想出了魂石的法子,哄着梁观城百姓把魂石灯笼带回家,还虔诚供奉。
这魂石经过炼制,留在百姓家中,不分日夜,缓慢抽取活人身上的生气。
待到初一、十五做法事时,魂石灯笼又被带回到松泉观。
自然而然,储存在魂石里的生气,就被那邪道一并收走。
细雨眯起眼。
怪不得,怪不得徐阿婆说,城里一直在死人。
几乎每个月,城里就有人家办丧事。
十年间,梁越城死了近乎一半的人。
原本一千多人的小城,如今只有寥寥数百人。
被邪道盯上,梁越城还真是惨。
话说回来,徐家有两个人,平安符却只有一张。
在道观时,两人握着手,平安符可同时护着两个人。
可回到家呢?
回到家,再是两口子,也不可能一天到晚手拉着手。
平安符只能在一个人身上。
如今看来,平安符是在徐阿婆身上。
而徐货郎没有平安符护身,家里又有能抽取生气的魂石灯笼……结局自然可想而知。
细雨吐出一口浊气,忍不住摇头。
小纸都听呆了。
它从衣襟里探出上半身,握紧小拳头,气愤地嚷嚷。
“那个邪道,太坏了!”
“细雨,你一定不能轻易饶了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