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而,一件带着体温的衣袍不由分说落在她身上。
她一愣,只见霍无忧只看着外头的雨势,道“先穿着吧。”
说罢,又朝她一笑“不必太谢谢我。”
薛执宜却明白,自己的状态比霍无忧要好太多,至少她今日没有受伤流血,她更知道流了血会更让人觉得身上寒冷。
她把衣服丢回他身上“不必了,我还死不了。”
“我也死不了,我又不冷,还觉得闷热得慌。”
霍无忧说着,又把衣裳丢了回来。
“怎么会热?”
薛执宜反问他。
可再仔细一瞧,只见雨天昏暗的光下,霍无忧竟比方才更苍白了。
她心道不好,也不顾霍无忧方才气她了,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和脸。
霍无忧嘴却是没听“都说了别乱摸,咱们孤男寡女的,这样不好。”
薛执宜却想给他一巴掌“不好什么不好?你热了知道吗!”
“是吗?”
他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“不热啊。”
薛执宜却是不由分说地扳过他的身子,要看他的伤口。
只见脱下了外袍的霍无忧,中衣也有些被雨水浸湿了,隔着中衣,犹可以瞧见那伤口渗出的血水,已然浸透了纱布和中衣。
又是伤口沾水,又是身体热……这就麻烦了。
霍无忧需要大夫给他治疗,否则这般一直飘在潮湿寒冷的河水上,是真的可能出人命的……
霍无忧还在嘴硬着“我没事。”
可他一转过身,就见薛执宜忧心忡忡到有些懵的眼神。
“我真的没事,不信你再摸摸?”
他说着,就要拿起薛执宜的手摸自己的额头。
可话音刚落,他的那双眼就有一瞬失焦,旋即,如断了线的风筝般,昏厥过去。
他栽倒在了薛执宜肩上,让她的心头一紧。
“霍无忧……霍无忧你怎么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