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素心的引路下,薛执宜被带到一间厅堂。
厅中,只听几个女子的说笑声,和婴孩玩闹的声响,煞是温馨热闹。
薛执宜交叠在身前的手在袖底搓了搓,方才落雨,临近傍晚的天气,变得阴寒潮湿,夏末的薄衣难掩水汽,让她的手有些凉,此刻走进厅中,方才缓和几分。
只见屋中,柴家母女也在,正陪着薛若妤哄孩子玩。
见她进门,柴家母女的神色有些微妙。
她也是好奇,这二人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恶意十足,究竟是天生的贱人,还是另有别的什么缘故。
而薛若妤气色依旧不好,只是淡淡瞥了眼她,视若无睹般,继续逗弄着唐致宁。
见状,柴夫人故作讶异道:“这位薛姑娘,不知又是有什么事?”
薛执宜只朝薛若妤欠身:“执宜暂住府上,多有打扰,心中不安,理当亲自道谢,多有叨扰,还请……”
话到嘴边,薛执宜顿了顿:“还请少夫人见谅。”
“知道叨扰,又何必再让人平添烦恼呢?”
柴小姐的恶意相比其母要更不加遮掩,她只鄙夷地打量着薛执宜:“怕不是有的人做了恩将仇报的亏心事,才会心中不安吧?”
闻言,一直默不作声的薛若妤微微收紧了手指。
柴夫人佯怒,斥责道:“在你表嫂面前说这些做什么?她已经够伤心了,平白提起这伤心事,若是你表嫂有什么不好,唯你是问!”
柴小姐没有丝毫惧色,反是不悦道:“娘,惹表嫂生气的人是我吗?分明是这个薛执宜,这般上门简直就是挑衅,要么就是还暗藏什么坏心思。要我说表嫂就不该让她进门,合该打出去才是!”
看着她费尽心思想要刺激薛若妤的模样,薛执宜却是不怒反笑:“此处是唐府,少夫人万事自有定夺,自无须旁人来教。”
说罢,她只微微含笑,看着柴小姐的眼睛:“对吧,柴悦。”
听闻这个称呼,柴小姐的眼瞳蓦然一震:“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