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殿下有好人选?”
江绾顺势调侃道。
张歆垂下头颅,他知晓自己刚刚说的话可能不合时宜,但不曾想江绾竟然一句都不为他辩驳。
“殿下不如自荐枕席,还能少费些力气。”
她继续加码,乐于观赏眼前人生气的样子。
“你!”
赵时洲见她表情愈戏谑,收敛了气焰严肃道:“江绾,你我可不是能平心静气谈论此事的交情吧。”
江绾偏移了目光,觉得他那副正人君子的做派十分没意思。
“是,我设计你在先,招数愚蠢且显眼,被你识破属预料之中,如今你破绽重重,我将计就计正中你怀,何不两两相抵?”
“你怀”
二字惹得赵时洲心头异动,他不自在地后撤一步,反驳道:“我来此处是无奈之举,全因你逼人太甚,何来两两相抵?”
“哦?所以说殿下大费周章引我入铁石堡,吵吵嚷嚷地要我人头落地也是无奈之举咯?”
江绾勾起嘴角,这场对峙已经分出了胜负,因为他已经全然落入了她的话套中。
赵时洲沉默半晌,细想来江绾说的也没错,她若不杀他他也不会想杀她,但基于对江绾如今的怨恨,他不愿承认。
“……诡辩。”
江绾轻笑,乌丝散落在大红色锦缎之上,波光粼粼,宛若数条在血河中游走的黑蟒。
她伸手扯住了赵时洲的衣摆,旁若无人地问道:“赵时洲,我赦你僭越之罪,无关利益,你对我,就没有那么一场槐南美梦吗?”
“……”
赵时洲紧紧盯着榻上之人,他那张广为流传的俊脸上满是与之突兀的怨毒神色,但细看去,又似乎有些委屈。
她分明知道的。
她曾要他想好死在哪里,那时他就已然确定,必是“温香软塌”
之上。(详见142章)
没骨气。
赵时洲渐渐回过神来,慌张地向后撤去,眼见着锦袍从江绾的手心抽离,随即转身离开了屋子,不过这回他没忘,暗示侍从们把张歆也一并“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