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。
直至身后的火光熄灭,窗棂与明瓦融为一色,他还是站在原地,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松,循环往复,终是化作一声长叹。
有些人不是帝王,但她无形的威压与藏在暗处的爪牙,已胜似帝王。
沉重的甲胄摩擦声在赵时洲身后响起,久不言的亲卫突如其来地向他开口问道:“殿下,若能从头再来,您还是否会帮那位呢?”
楼台的风拂过他的额,带来冷冽的寒霜,他侧头向后看去,久久没有回答。
房门的另一头,江绾趴伏在门缝处,努力探寻着外面的声音,可听了半晌也只有风声入耳,再无其他。
就在她准备转身回到榻上去时,门外终于给出了答复:“也许吧。”
末了,他又补了一句:“也许还会吧。”
只不过猫有九条命,再重来一次,赵时洲不知道他自己还剩下多少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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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短数日,燕州军兵临城下,竹溪一身戎装高坐马上,头顶鹖羽黑白分明,身后的长枪寒气外泄,早已做好了大战的准备。
她派人前去叫门,可还没等那人开口,城门就从里面打开了。
黑压压的城墙掩去了城中光景,肃杀的氛围扑面而来,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奇怪。
“这…这是何意?”
叫门人愣在原地,转头向竹溪问道。
竹溪紧了紧手中缰绳,像一旁的亲卫吩咐道:“带队人马随我入城,其余诸位,后撤二十里,切记看好人质。”
“是!”
一声令下,众人动身。马蹄溅起的霜雪被马尾扫落,掌中的炽热也传遍了冰冷的铁器,他们报着必死的决心,先后向前涌入暗域。
“真是,”
赵时洲一边擦拭着宝剑,一边审视着面前有些印象的面孔。“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。”
竹溪冷哼一声,环顾左右,她身边的这群士兵虽然看起来戒备非常,但却似乎并没有什么杀意。
可都到主营了,江绾还迟迟不出现,疑云重重,就算她做好了就地自戕绝不授人以柄的准备,也想要先问出个名堂来。。
“下官还要多谢殿下,若不是殿下死守,今日的燕州军岂会听下官号令。”
竹溪毕恭毕敬地行礼,话语听着奉承,实则嘲讽。
赵时洲闻言手上一顿,剑锋磨过麻布,他站起身,踏着稳重的步伐向前走去。
“本世子生平最厌恶这种得了便宜还。。。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