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端了一盅参汤进来,规劝道。
江致远叹了口气,扔下书,撩起眼皮,“从小到大没吃过苦,多受些罪也是好的。”
管家见他肯开口了,便知道此事已经过去了一半。
“公子自小便优秀,不怎么让您操心,这次也只是一时走岔了,纠正回来就是,您这样罚他,自己也心疼,夫人也心疼,何必呢?”
江致远昨晚初闻此事时,是惊讶和不可置信的,还带着愤怒。
一夜过去,气早就消了大半,这会儿管家又将台阶铺得扎扎实实,他就顺着下了。
“罢了,”
江致远沉声道,“你去把他喊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
管家连忙转身出去,扶着地上已经快冻成冰雕的人,“公子快起来吧,老爷叫您进去呢!”
江寒身上裹着厚袍子,是昨夜母亲身边的丫鬟送来的。
能御寒,但时间太久,立毛间也结了薄薄一层冰。
他浑身僵硬,在管家的搀扶下勉强起身,稍微活动了一下,能顺利走动,但知觉尚未完全恢复。
“父亲可还生气着?”
他问道。
管家:“公子还是自己进去看吧,不过您也别意气用事,到头来彼此心里都不自在。”
他在江家伺候了几十年,江家后宅没有复杂的关系,小辈只江寒一人,算是他看着长大的,言语中没有太多的拘谨,想到什么就说什么。
莺时的事,他也是昨日才知道。
公子如今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,若是负气说出什么伤人的话就不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