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明宗温温点头,走到廊下坐在他身侧:“应该的。”
“你得空的话,跟我说说季澜。”
“我说的,终究还是从旁观者的角度叙述展开,你得问当事人。”
季明宗颓废的抹了把脸,沉重的叹息声响起:“她不会跟我说的,京港临近月余我都不知晓她腿的事情。”
“熙熙也没跟你说?”
沈晏清诧异,大人刻意隐瞒,小孩子总不会。
“没有,”
季先生回应:“他很乖,会在季澜想起身拿什么的时候先行递给她,但又时常忘记,狂奔着去扑她。”
说?
怎么说?
沈晏清不敢说。
说出来太过残忍。
季澜生完孩子动手术做康复,那漫长的两年简直是在地狱中度过的。
温黛有病在身,嗷嗷待哺的孩子虽说有月嫂保姆照顾,但该上心时还是难以全然放松。
她享受了父母的爱意,同时也被爱意包裹的不能将疼痛流露出来。
唯恐她们担心、难受。
处在她那个位置上,能全心全意的将一件事情做好已然不易。
等她从苦海中挣扎出来,小家伙已经长大了。
地狱里走一遭出来的人,纵使心里有恨意,也该知晓当下什么最重要。
若非季明宗苦苦寻找,若非安也带着小家伙露面露出了马脚。
季澜应该会在南洋呆一辈子。
沈晏清点了根烟,抽了过半,才扯开话题:“准备怎么安排两位长辈?”
“我希望他们能留下来。”
沈晏清:“我会帮你传达思想,但我建议你们不要住在一起。”
决定好好过,那就一家三口在一起好好培养感情。
谁的父母都不要凑的太近。
这夜,季澜站在门边,看着季明宗给小家伙洗完澡将人抱到床上。
小家伙热乎乎的身子贴到她身前,勾着她的脖子赤条条的站在床上,娇软的喊着她。
“妈妈,外婆还好吗?”
季澜拿着季明宗递过来的毛巾将他裹住:“她很好,也很愧疚,吓着你不是外婆的本意。”